【鬼灭之刃乙女向】来时雪满天山路

【鬼灭之刃乙女向】来时雪满天山路

*无惨主场

*作为人时的故事

*第三视角

*私设“月哉”是无惨的本名

*有人物捏造

 

#我亲手杀的第一个人是我的爱人。

 

“来讲一个故事吧,不怎么浪漫但是很俗套的故事。”

 

<1>

  『月哉少爷大抵是不懂爱这个字的』这是在产屋敷家工作了十几年的昭寺婆婆在月哉第五位夫人去世时得出的结论。

 


  产屋敷月哉,一个没什么人记得的名字。他出生在初夏的晨曦中,在微醺的阳光和温暖中诞生的他,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健康有活力的孩子才对。可是老天却总会制造出那么一两个例外,产屋敷月哉就是那一两个例外中的一个,还是最倒霉的一个。

 


  昭寺婆婆第一次见到月哉时,他正被放置在早就准备好的花圈堆里,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期望他能活着,昭寺婆婆当然也不例外,她怜悯地看着被纸花簇拥着的小不点儿,低喃了一句:“真是造孽。”她话还没说完,花圈里的小不点就嚎叫了起来——这声哭嚎是产屋敷月哉一生的开端。

 


 不被期待的孩子活了过来,这是产屋敷一家从没想过的,不过怎么说也是自家的孩子,经过家庭会议再三商讨后产屋敷这个名门望家最终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一结果。即使这个孩子体弱多病,即使这个孩子孤僻怪异,即使这个孩子与产屋敷一家格格不入,但一向以慈悲扬名的产屋敷家族还是不愿意扔下他。

 


于是产屋敷月哉拖着他疲惫的身躯一点点的长大,痛苦而又缓慢的长大着。而昭寺婆婆是月哉成长过程中少有的见证者,许是因为年纪上来了,昭寺婆婆对这个小小的孩子怀着最纯粹的怜悯。她这份怜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个漂亮的小丫头满是鲜血的死在月哉少爷怀中时,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怜悯产生了怀疑。

 


 

<2>

 

 

  按昭寺婆婆的话来说,小夫人是个像春天一样的小姑娘,她嫁来产屋敷那会儿是个寒冷的冬天,大雪封路产屋敷的宅邸又在深山之中,小夫人就一人一马载着一箱杂七八乱的东西来到了这个被风雪覆盖的地方。昭寺婆婆记得那个小姑娘身上的白无垢已经被风吹得不成样子了,梳好的发鬓歪歪扭扭的,但她依旧是笑着的,她风风火火地一个人把东西搬进屋子里,嘴上不停地念叨着:“好冷好冷。”

 

 


『她好像一点都不怕嫁给月哉少爷呢。』

 

 


见到小夫人的第一面昭寺婆婆就这样想了,要知道前面几个嫁给月哉少爷的夫人可没有一个是笑着嫁过来的。是以,昭寺婆婆第一眼就对这个小丫头印象极好,不过她印象是不错,月哉少爷却还是摆着张臭脸,对着小夫人说一些过分的话。不过好在小夫人从不生气也不沮丧,她按部就班地照顾月哉少爷,即使有时候月哉少爷的要求确实很过分,这种时候小夫人往往会说教月哉少爷。


 

 

他俩一人一句来,各有各的道理而昭寺婆婆就在边上看着小两口拌拌嘴,那时候她甚至会觉得他俩就是寻常的夫妻。

 


这样的日子虽然单调至极但好歹也一天天地过了下去,开春后昭寺婆婆发现小夫人除了照顾月哉少爷之外还开始打理府邸旁衰败了许久的花圃。这时候她才知道小夫人带过来的那一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各种花卉的种子,大抵是想要月哉少爷每天都会有好心情,小夫人特意在月哉少爷的门前种下了姹紫嫣红的花儿。



可惜,月哉少爷并不接受这份好意,他们为此大吵一架,至今昭寺婆婆还记得耳畔两人争吵的声音。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需要这些没用的东西。”

 

“现在,请你全部拔掉。”

 

这是月哉少爷刻薄伤人的话语,小夫人平时看着柔柔弱弱,这次她却没有让步。她守着她小花圃重复着“不可以!”可惜她这份执拗并没有让月哉少爷改变主意,反而激怒了他。昭寺婆婆看着那个孱弱的少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小夫人,她想阻止,可当她对上月哉少爷那凶狠的目光时她竟迈不动她的双腿。

 

现在回想起那时的场景,昭寺婆婆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在小夫人面前,月哉少爷又重复了一次:“再说一次,请你全部拔掉。”昭寺婆婆看得出来,小夫人当时是害怕的,但她依旧挡在小花儿面前拒绝月哉少爷无礼的要求。

 

 

<3>


这场闹剧的收场有些难看,昭寺婆婆只记得最后只剩小夫人一个人蹲在一片狼藉的花圃中小声地抽泣着以及月哉少爷紧闭的房门。自此两个相识不到半年的人开始了他们第一次冷战,小夫人依旧像平日那样照顾着月哉少爷,但她不再开口跟月哉少爷说话。月哉少爷也不愿道歉,原本春意盎然的宅邸在两个人相看两相厌的情况下朦上了刺骨的寒意。



昭寺婆婆小心翼翼地观察两人的心情,想要从其中一人那里找出些破绽,不过她无疑是失败了的。两个执拗的人吵起架来第三方永远是最难以自处的,在意识到这点后昭寺婆婆便很少去插手两人的事儿。大抵是直觉作祟,她总觉得两人迟早会和好。


 

昭寺婆婆的直觉没错,他俩最终是和好了,不过这个“迟早和好”的时间是半年。小夫人和月哉少爷再一次和和气气地说话是在这一年的初秋,大抵是产屋敷家族的宅邸太过偏远的原因,明明整个日本才刚迈入秋天,但产屋敷附近的树木花朵都开始衰败起来,小夫人移植到偏院的花朵儿也不例外。为此小夫人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常常呆坐在偏院一声一声地叹息。

 

 

“真讨厌秋天啊。”

 

 

这是那段日子小夫人说得最多的话,因为逐渐凋零的花朵,小夫人便开始不怎么去月哉少爷的房中,偶尔甚至直接在偏院歇息。昭寺婆婆想着自己怎么说也要宽慰一些小夫人便准备带着自己做好的糕点去看看,谁知道在她提着食盒走向偏院的时候,月哉少爷拦住了她。一开始她还以为月哉少爷还在气头上,不想让她去给小夫人送东西,可下一秒月哉少爷直接问了一句:“她还在为那些烦人的花朵而伤心?”

 

 

月哉少爷口中的‘她’自然是连着好几天都不见人影的小夫人,昭寺婆婆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半响她看着月哉少爷紫水晶一般的瞳眸艰难地点了点头,下一瞬间昭寺婆婆就避开了他的视线,匍卧在地上。

 

 

月哉少爷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似乎又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个身材单薄得好像风一吹就倒的少年拎走了昭寺婆婆的食盒一个人去往了偏院。昭寺婆婆记得很清楚,那时她因为担心月哉少爷和小夫人再吵起来,所以趁着少爷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跟上了他。昭寺婆婆到得有些晚,她偷猫着身子向木门里看去,两个人影一站一坐,外头泄进了一抹月光打在两人身上。她依稀听见两人的只言片语


 

——


 

“我很讨厌生命力顽强的东西,因为我知道任何事物总会衰败,投入的感情也会浪费。”月哉少爷嘴里依旧说不出什么好话,小夫人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歪过头,那双明亮圆润的眼睛瞪着月哉少爷,她眉头簇起,大概想用这样的表情来表达对月哉少爷方才话语的不满,果不其然下一秒昭寺婆婆就听到了小夫人带着怒气的声音——

 

“那又怎样,明年开春它又会开花了!”

 

“噗呲,你早这样想不就好了。”

 

昭寺婆婆听着月哉少爷调笑的语气,呆愣在原地,那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这样的少爷是她从未见过的,带着些孩子气,带着些烟火气,他就这样完完整整的把自己暴露在了小夫人面前。

 

『或许他能和小夫人美美满满过一辈呢。』

她这样想着,心满意足地离开的偏院。

 

<4>

 

大抵是因为月哉少爷先低了头,小夫人也渐渐开始理解月哉少爷,他俩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天比一天亲昵。不过不似其他夫妻的腻歪,小夫人和月哉少爷更像是灵魂上的伴侣,他们从不同房,月哉少爷的身体不允许,尚且只有十六岁的小夫人也不太适合,他们平日里只是单纯地住在一起,用小夫人的话来讲她和月哉少爷就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小夫人替月哉少爷熬药的时候,昭寺婆婆偶尔会抓住这个机会从小夫人口中拼凑出他们平日聊的天儿。

 

“聊什么啊,我想想,应该就是找那个医生治病比较好或者说怎么养生之类的。”

 

“就这些吗?”

 

“嗯哼。”

昭寺婆婆不太相信,小夫人与月哉少爷的夫妻密语仅仅只是聊这些,她看着小夫人圆润些的脸庞,斟酌了一番才支支吾吾地问了句:“夫人,或许您和少爷可以考虑有关未来的事。”

 

“未来的事啊。”小夫人仰起脸看着天上飘荡的云朵儿,好半响才说:“等月哉身体好了,我们就可以聊未来的事儿。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好好照顾月哉,我听说镇上来了个医术不错的医生,到时候我再去打听打听,保不准他就把月哉救好了。”

 

是了,月哉少爷还病着呢。昭寺婆婆这才想起这事儿,大抵是因为小夫人的到来,她都快忘记少爷是个被断言活不过二十的可怜人,而他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自此昭寺婆婆也很识趣的没在小夫人面前提过“未来”两个字。

 

小夫人嫁来的第一个春节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她大抵是听院子里的侍从说过关于月哉少爷的一些生活习性,从前月哉少爷不怎么过春节,除了礼节性的宴会,他基本是窝在院子里不出去的,所以这一年也没什么不一样,除了那天他的院子多挂了些红色的装饰物,除了那天他多听到了一句“月哉君,新年快乐。”,除了那天他多喝了两口酒外,好像没什么不同。

 

春节过后,月哉少爷这边没有什么安排,可产屋敷家的住宅那边却热火朝天,今天接待来自平安京的客人,明天又去城外看望亲戚。宅子里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不过他们都形成了诡异的默契,他们从不靠近月哉少爷的院子。不过这也不奇怪,跟产屋敷家族有些关系的人都清楚产屋敷家有个性子不太好的少爷,他们也不好自讨没趣。可今年也许是因为小夫人嫁了过来,院子里多了几分人气,她种在院门口的种子又刚冒出些嫩芽,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几个年幼且不怕生的小孩在院子外转来转去,大概是被那些小花骨朵儿给迷住了。

 

小夫人从不赶他们,甚至偶尔还会趁着月哉少爷休息的时候跑出院子和他们玩玩。有一回儿小夫人带着他们来她的小花圃认花朵,那天小夫人玩得很高兴,恰巧月哉少爷没睡着,小夫人不知道但昭寺婆婆知道,那天啊,月哉少爷看着坐在花圃里带着两个小孩儿的小夫人看了好久好久,他那双幽紫色的双眸里头藏着不知名的情绪。夜里用膳的时候,月哉少爷没头没尾地对小夫人说了一句:“你以后会是个好母亲。”

 

小夫人没啥心眼,盯着饭碗里的那块肉吃得正起劲,她大概是出于本能接了一句:“夫君以后也会是个好父亲的。”她这话一出,月哉少爷没再接话也认真地吃起了饭。

 

 

<4>

 

 新的一年过后没几个月小夫人身体便不好了,一开始还以为是简单的风寒,无论是昭寺婆婆还是月哉少爷亦或者是小夫人她自己都没当回事。直到这风寒几个月没好且小夫人还连着几天发起了高烧,他们才察觉不对。于是住在产屋敷宅中的医生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往月哉少爷的院子里跑,不过这一回儿可不是为了那孱弱的月哉少爷而是为了那个嫁过来刚满一年的小夫人。

 

 小夫人这次的病来势汹汹,几个医生束手无策怎么诊断都像是普通的风寒,月哉少爷坐在榻榻米上一言不发地听着医生们的诊断结果,昭寺婆婆看着这样的月哉少爷觉得有些瘆人,她知道这位小少爷对待疾病从没这样安静过,从前那些医生给不出准确的回答,他会对他们发怒,会训斥他们而不像现在这样,他愈是沉默昭寺婆婆愈是觉得害怕。

 

  “你们下去吧。”在跪趴于地上的医者们以为月哉少爷不会放过他们的时候,他轻轻一挥手遣散了在场的所有人。昭寺婆婆犹豫地看向了还躺在塌上的小夫人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小夫人。

 

  “关于小夫人的病我不敢和少爷直言就说给昭寺婆婆您听了,等时机合适麻烦您转告少爷。小夫人这病我猜测大抵是受了某个诅咒让她从娘胎里就带了病,往后只怕是会越来越严重,我在师父的病册中见过,这种病啊是医不好的,只能用药物延缓病发,只不过小夫人受的苦只会多不会少,而如果不用药物小夫人怕是会......”那个字他没说出口,不过昭寺婆婆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自然懂得了他的意思。

 

  那段时光昭寺婆婆是不想回忆起来的,她记得那年春天月哉少爷不让任何人去服侍小夫人而他自己则是拖着病躯住在了小夫人的房里,她记得那年秋天没有人去收拾落下的花瓣儿,她记得那年冬天没有人再在门口逗弄外客的小孩儿......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不少在小夫人嫁过来后才调过来的侍从受不了院子里沉闷的气氛在年末便选择了请辞回乡,于是那年在深夜落下的初雪只得留给昭寺婆婆一个人清理。初雪过后昭寺婆婆起了个大早,拿着工具想要去扫雪。那天她哼着小曲儿,心里想着要不要去镇里给小夫人带点儿新奇的小玩意,去院门口的路一定是要经过小夫人房间,越靠近那封闭好几个月的房门,昭寺婆婆越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她一靠近小夫人的房门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昭寺,进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内就传出月哉少爷低哑的声音,她哆哆嗦嗦地放下手中的扫帚,一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那味道只是她的错觉,一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下一瞬,昭寺婆婆看到了这千年以来她一直在重复的噩梦。昏暗的房间,劲瘦的少年抱着个小姑娘,他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看起来是夫妻间再平常不过的画面,“真是恩爱的夫妻啊。”如果忽略小姑娘胸口源源不断的血,昭寺婆婆或许会这样感叹。

 

<5>

 

 小夫人死了,死在了月哉少爷手中,这件事只有昭寺婆婆知道,外人只会觉得小夫人和前几位夫人一样受不了少爷恶劣的言语而自杀。守灵那晚月哉少爷没有来,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像从前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昭寺婆婆跪在小夫人的尸首前,“她看起来像睡着了似的,她应该是做了个美梦,她的嘴角都是扬起的呢。”昭寺婆婆小声地呢喃的,无数的泪珠从她眼眶落下。“往后再没有你这样的姑娘了。”她怜爱地抚上了小夫人的脸庞送了她最后一程。

 

 小夫人的墓地选在她最爱的花圃里,据说是月哉少爷不顾老夫人的阻碍特地选的,不过这也只是据说,毕竟下葬那天月哉少爷依旧没有出现,昭寺婆婆一个人主持了葬礼送走了那个像春天一样的姑娘。

 

  小夫人死后没多久月哉少爷迎来了他第十九个生辰,这一天全府上下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月哉少爷也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呆坐在榻榻米上望着花圃里那些早已衰败的花朵,那双像深渊一样的眸子似乎倒影着某个人的影子。如果不是他前几天刚杀了一个医生,昭寺婆婆会觉得这样的月哉少爷在平静地等待死亡。这样渴望“生”的人怎么会等待死亡呢?昭寺婆婆在心中自嘲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场变故来临之时,昭寺婆婆正躺在塌上思索着怎么修复小夫人的花圃,在她正要入睡的时候,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她以为是那个新来的小丫头被什么东西给吓住了,所以并不急着去查看,直到后来浓郁的血腥味从院子里传来的时候昭寺婆婆才知道一切都晚了。

 

 她急忙从塌上爬上,可等她赶到现场一切早就不可挽回,血红色的竖瞳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支离破碎的尸体随意散落在院子里,粘稠恶心的血浇溉在小夫人的花朵上,甚至于她的墓碑都已经沾染了血液,只看得见“产屋敷”这三个字,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丝毫没有被干坏事发现的窘迫,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当着昭寺婆婆的面吃起了那些尸体。

 

  “月哉少爷?不,你不是月哉少爷!”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明明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却无法把这个恶魔与平日里羸弱的月哉少爷联系在一起。

 

  “啊,昭寺婆婆你来了啊,我差点把你也忘了。”他的声音没了从前的虚弱,听起来却有些格外的瘆人,昭寺婆婆想逃可她的腿止不住地打哆嗦,下一秒月哉就握住了她的脖子,那力道是他不该拥有的。

 

   “你也去陪她吧,没有你,她照顾不好自己。”这是昭寺婆婆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昭寺婆婆在乱葬岗醒来时那件事已经发生了大半个月了,她知道自己本该死去的,那时她明明感觉到了窒息和疼痛,可是她却活了过来而且身体上的伤已经愈合且比以往更加有生命力,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太阳升起的时候这种不好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是的,曾经带给她生命的太阳现在正在灼烧她的皮肤,虽然只是很缓慢的侵蚀,但她能明显感觉到那刺骨的疼痛。她总算明白了,现在她变成和月哉少爷一样的怪物了,她想回到产屋敷的宅邸,她想至少和小夫人做最后的道别,可等她走到产屋敷家宅附近时体力早已耗尽,整块手臂也被太阳灼烧掉了层皮,她远远地望着那个被花朵簇拥着的小土包,不知道是否是体力耗尽出现的错觉她仿佛看见了小夫人的坟包上长着一朵蓝色的小花儿,它在风中摇曳好似在等着谁。

 

  等着谁呢?昭寺婆婆不知道,她也没法多想,只是遥遥地望了一眼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阴暗的乱葬岗,在这恶臭的地方找了个隐蔽的洞穴躲了起来。

 

<6>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昭寺婆婆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她压抑着自己对人血的渴望尝试通过睡眠来补充能量,但是这样的方式让她一度无法掌控自己的意识,她只能通过伤害自己来获得短暂的清醒。因为没有摄入人血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自愈能力在下降,“就这样死去吧。”她这样想着,可她体内属于月哉少爷的血一直叫嚣着,“不可以死,不可以死。”,那个人对生命的渴望真是超出想象呢。

 

  在身体和意识备受折磨的情况下昭寺婆婆想到了一个中和的办法,以乱葬岗的尸体为食,这里的尸体无名无姓,大多都是贵族中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去的奴仆,对于不愿意杀人的昭寺婆婆来说这是最合适不过的食物。就这样昭寺婆婆在这个地方渡过了将近两百年的时光。她也逐渐掌握了许多之前未曾了解的东西,她知道产屋敷家族将月哉少爷的名字划出了族谱,她知道产屋敷家族一直想要杀死月哉少爷,她知道外头多了一个名为鬼舞辻无惨的鬼王,她知道那个鬼王就是月哉少爷。

 

昭寺婆婆最后一次看见月哉少爷是在大正时期的某个夜市里,她那会儿装作普通人想去买点生活用品,刚进夜市没多久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和三百年未见的月哉少爷直直地撞上,那时月哉少爷手里抱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姑娘,她看着小丫头亲昵地蹭着月哉少爷。看见她的瞬间,月哉少爷微微震惊,小丫头扯着他的衣领小小声地喊了一句:“爸爸,怎么了?”

 


昭寺婆婆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月哉少爷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他像遇见陌生人一样从昭寺婆婆身边走过。“小夫人说的没错呢,您以后也会是个好父亲呢。”昭寺婆婆忽然想起了那个早已死去的人,在无惨从她身边走过时低声说了这样一句话。她能感受到当时无惨内心的动荡,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很快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是的,自这次之后昭寺婆婆再没有遇见无惨,直到无惨被鬼杀队击杀的消息传出来,她才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她是知道鬼杀队的,不过大概是她作为鬼的气息太弱了,她从没正面遇到过,得到这个消息后昭寺婆婆只是趁着月色回到了产屋敷家族的旧址,带了一束盛开的玫瑰花,她将玫瑰花放在小夫人的坟前,对着无限城的方向跪拜了三下之后便离开了。

 

 

<7>

 

昭寺婆婆活到了现世,她很少再想起那个羸弱的少年和那个像春天一样的姑娘,她按部就班地生活着,只是这段时间她常被梦魇所困,梦中她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还是人类的月哉少爷笨拙地照顾病重的小夫人她看着月哉少爷说了很多从前不会说的话。


在小夫人不愿意喝药时他急切地说:“你不会有事的,把药喝了病就好了。”,在小夫人难受得睡不着时他手足无措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一直都在,实在难受你就咬着我的手。”,在小夫人死前,他悲切地说:“这一下你就不会疼了,我会活着的连着你的那一份永远地活着。”这一次昭寺婆婆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份被埋藏了千年的爱意。

 

她知道的,那些所谓的梦魇是月哉少爷残留细胞中的记忆,现下那些痛苦的、甜蜜的记忆永远地失去了他们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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